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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書書論析要 - 歐陽中石 - 二、兩晉時期

文章索引
行書書論析要 - 歐陽中石
一、漢魏時期
二、兩晉時期
三、唐代
四、宋代
五、元代
六、明代
七、清代
所有頁面

二、兩晉時期

    西晉也沒有留下述及行書的書論。

    成公綏(231一273年)《隸書體》謂:“蟲篆既繁.草槁近偽,適之中庸,莫尚乎隸。”中庸的原則貫串于中國傳統的美學思想中,書法理論也不能例外。《隸書體》較早地將這條原則明確提出,而且專門針對字體的應用,對於行書的大行天下也具有深遠意義。劉熙載《藝概》雲:“書凡兩種:篆、分、正為一種,皆詳而靜者也;行、草為一種,皆簡而動者也。”行為顯然是一種動、靜之間的字體,除了動與靜折中外,行書還有許多的特色都比其他字體更加直接地符合中庸原則。

    衛恒(?一291年)《四體書勢》詳列《字勢》《古文》、《隸勢)、蔡邕《篆勢》、崔瑗《草勢》,卻沒有專辟《行書》,但還是於隸體段落中附帶提及說:“魏初,有鐘、胡二家為行書法,俱學之于劉德升,而鐘氏小異,然各有其巧,今盛行於世。”這說明行書在當時地位雖遜於隸書,但成就已足為士林寓目。

    索靖(239一303年)《草書勢》有這樣幾句話描述草書:“守道兼權,觸類生變;離析八體.靡形不判。去繁存微,大象未亂。”實際上相對於草書以前的各種字體來說,草書真的有些分崩離析的況味。那麼這裡的“守道”、“大象未亂”除了強詞奪理之外,顯然流露出對草書的某種失望和一些不甘心,這些需要靠行書的某些特徵來彌補。

    東晉留下了一段專門描述行書的書論--王瑉(351一388年)的《行書狀》。它保存于唐張懷瓘《書斷》中。此前專論篆、隸、草的書論皆已有出現,獨不見專及行書者。王瑉此作與東晉行書之繁盛有極大關係,其意義重大。《行書狀》雲: “邈乎嵩、岱之峻極,燦若列宿之麗天。偉字挺特,奇書秀出;揚波騁藝,餘妍宏逸;虎踞鳳 ,龍伸蠖屈。資胡氏之壯傑,兼鐘公之精密;總二妙之所長,盡眾美乎文質。詳覽字體,究尋筆跡,粲乎偉乎,如 如璧。宛若盤螭之仰勢,翼若翔鸞之舒翮。或乃放乎飛筆,雨下風馳,綺靡婉麗,縱橫流離。”

    現在所能讀到的這一段顯然已不完備,但依然能夠看到它對行書已作了相當的鋪陳。與此前西晉的那些字體專論一樣,該段運用了各種形象直觀的描繪來刻畫行書的特徵。但是就剩下的這一段而言,它也並未能夠超越以前的字體專論,也只是用山嶽、列宿、風雨、龍、虎、鳳、蠖、螭、鸞、 、璧等具有氣勢、動感的字眼表達出行書給予欣賞者的主觀感受,對於行書與其它字體的關係及其本身在用筆、結體、章法方面的特色並來涉及。只是擅名者方面稍及鐘、胡二家,基本上還是沒有超出西晉衛恒《四體書勢》所附述的內容,不過還是對鐘、胡“各有其巧”進行了區分。指出胡昭“狀傑”,鐘繇“精密”。

    東晉是行書大發展的巔峰。南朝羊欣(采古來能書人名)是對書家的評騭文字,它對從前的書法發展做了粗略概括,還將一些字體的創造與演變情況附麗於書家名下。文中四十餘位書家中,指為善行書者有:晉齊王攸、羊忱、羊固、王導、王洽、王瑉、王玄之、王徽之、王淳之、王允之、王修、王綏、庾亮、庾翼、謝安。還有這樣一些關於行書的段落值得注意:

    穎川鐘繇,魏太尉;同郡胡昭,公車征。二子俱學於德升,而胡書肥,鐘書瘦。鐘有三體:一曰銘石之書,最妙者也;二曰章程書,傳秘書教小學者也;三曰行狎書者,相聞者也。三法皆世人所善。

    覬子,字伯玉,為晉太保。采張芝法,以覬法參之,更為草槁,草槁是相聞書也。

    王洽,晉中書令、領軍將軍。眾書通善,猶能隸、行。從兄羲之雲:“弟書遂不減吾。”

    王獻之,晉中書令。善隸、槁.骨勢不及父,而媚趣過之。

    由此可以總結這樣數點:〔1〕對於鐘、胡二家的差異,更加直截了當地用“肥”、“瘦”這樣通俗的字眼來表達;〔2〕講清楚了行書的一般使用場合:“相聞者也”,這算是行書與其它字體相互關係的一個方面吧。此外文中使用的是“行狎書”這樣一個別稱。還有“槁”;〔3〕凸現了王洽、王獻之在發展行書上的地位;〔4〕以“骨勢”、“媚趣”兩個比較明確的範疇來比較二王書法〔行書是其主要方面)的差異。

    虞龢《論書表》分析了書風“質”與“妍”的遷變,雲:

    “夫古質而今妍,數之常也;愛妍而薄質,人之情也。”

    但虞龢並未厚此薄彼,而是肯定不同風格“會美俱深”,“同為終古之獨絕,百代之楷式。”由於這樣冷靜的頭腦,虞龢指出:二王與鐘繇、張芝之間有妍與質的區別;而王獻之“窮其妍妙”,與王羲之之間也有妍與質的差異。虞龢得出這樣的 結論,必定綜合考慮了問題的各個方面,他必然注意到了二王在行書方面的突出成就,注意到了二王行書獨具的妍美風格迥然不同於此前的其它字體;同時他還考慮到了王獻之在羲之基礎上別構一體帶來的影響。

    梁武帝簫衍《古今書人優劣評》有數語約略涉及行書、楷書的比較:

    “范懷約真書有力,而草、行無功,固知簡牘非易。”

    所謂“簡牘”當即指傳統所說“相聞者也”,語義偏重于說明行書難於真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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