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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仕美草書書法豎軸-王昌齡《從軍行》之二 - 第三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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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仕美草書書法豎軸-王昌齡《從軍行》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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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軍行(其五)

大漠風塵日色昏,紅旗半卷出轅門。

前軍夜戰洮河北,已報生擒吐谷渾。

【鑑賞】

讀過《三國演義》的人,可能對第五回“關雲長溫酒斬華雄”有深刻印象。這對塑造關羽英雄形像是很精彩的一節。但書中並沒有正面描寫單刀匹馬的關羽與領兵五萬的華雄如何正面交手,而是用了這樣一段文字:(關羽)出帳提刀,飛身上馬。眾諸侯聽得關外鼓聲大振,喊聲大舉,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眾皆失驚。正欲探聽,鸞鈴響處,馬到中軍,雲長提華雄之頭,擲於地上,其酒尚溫。

這段文學,筆墨非常簡煉,從當時的氣氛和諸侯的反應中,寫出了關羽的神威。論其客觀藝術效果,比寫揮刀大戰數十回合,更加引人入勝。羅貫中的這段文字,當然有他匠心獨運之處,但如果就避開正面鋪敘,通過氣氛渲染和側面描寫,去讓人想像戰爭場面這一點來看,卻不是他的首創,象王昌齡的這首《從軍行》,應該說已早著先鞭,並且是以詩歌形式取得成功的。

“大漠風塵日色昏”,由於我國西北部的阿爾泰山、天山、崑崙山均呈自西向東或向東南走向,在河西走廊和青海東部形成一個大喇叭口,風力極大,狂風起時,飛沙走石。因此,“日色昏”接在“大漠風塵”後面,並不是指天色已晚,而是指風沙遮天蔽日。但這不光錶現氣候的暴烈,它作為一種背景出現,還自然對軍事形勢起著烘托、暗示的作用。在這種情勢下,唐軍採取什麼行動呢?不是轅門緊閉,被動防守,而是主動出征。為了減少風的強大阻力,加快行軍速度,戰士們半捲著紅旗,向前挺進。這兩句於“大漠風塵”之中,渲染紅旗指引的一支勁旅,好像不是自然界在逞威,而是這支軍隊卷塵挾風,如一柄利劍,直指敵營。這就把讀者的心弦扣得緊緊的,讓人感到一場惡戰已迫在眉睫。這支橫行大漠的健兒,將要演出怎樣一種驚心動魄的場面呢?

在這種懸想之下,再讀後兩句:“前軍夜戰洮河北,已報生擒吐谷渾。”這可以說是一落一起。讀者的懸想是緊跟著剛才那支軍隊展開的,可是在沙場上大顯身手的機會卻並沒有輪到他們。就在中途,捷報傳來,前鋒部隊已在夜戰中大獲全勝,連敵酋也被生擒。情節發展得既快又不免有點出人意料,但卻完全合乎情理,因為前兩句所寫的那種大軍出征時迅猛、凌厲的聲勢,已經充分暗示了唐軍的士氣和威力。這支強大剽悍的增援部隊,既襯托出前鋒的勝利並非偶然,又能見出唐軍兵力綽綽有餘,勝券在握。

從描寫看,詩人所選取的對像是未和敵軍直接交手的後續部隊,而對戰果輝煌的“前軍夜戰”只從側面帶出。這是打破常套的構思。如果改成從正面對夜戰進行鋪敘,就不免會顯得平板,並且在短小的絕句中無法完成。現在避開對戰爭過程的正面描寫,從側面進行烘托,就把絕句的短處變成了長處。它讓讀者從“大漠風塵日色昏”和“夜戰洮河北”去想像前鋒的仗打得多麼艱苦,多麼出色。從“已報生擒吐谷渾”去體味這次出征多麼富有戲劇性。一場激戰,不是寫得聲嘶力竭,而是出以輕快跳脫之筆,通過側面的烘托、點染,讓讀者去體味、遐想。這一切,在短短的四句詩裡表現出來,在構思和驅遣語言上的難度,應該說是超過“溫酒斬華雄”那樣一類小說故事的。

從軍行(其六)

胡瓶落膊紫薄汗,碎葉城西秋月團。

明敕星馳封寶劍,辭君一夜取樓蘭。

【註釋】

[1]本篇描寫了一個志在殺敵保邊疆的英雄形象。

[2]胡瓶:西域出產的一種儲水器。落膊:挎在胳膊上。落,通絡。薄汗:健馬名。

[3]碎葉城:古城名,因城臨碎葉水而得名,故址在今吉爾吉斯國托克馬克城附近,曾是唐安西四鎮之一的碎葉鎮治所所在地。

[4]明:白天。敕(chì):皇帝的詔書。星馳:星夜奔馳。封寶劍:賜給尚方寶劍,作為封官的憑證。

[5]樓蘭:古國名,見《從軍行•其四》注5。

從軍行(其七)

玉門山嶂幾千重,山北山南總是烽。

人依遠戍須看火,馬踏深山不見踪。

從軍行(其八)

百戰沙場碎鐵衣,城南已合數重圍。

突營射殺呼延將,獨領殘兵千騎歸。

【鑑賞】

這首詩以短短四句,刻畫了一位無比英勇的將軍形象。首句寫將軍過去的戎馬生涯。伴隨他出征的鐵甲都已碎了,留下了累累的刀瘢箭痕,以見他征戰時間之長和所經歷的戰鬥之嚴酷。這句雖是從鐵衣著筆,卻等於從總的方面對詩中的主人公作了最簡要的交待。有了這一句作墊,緊接著寫他面臨一場新的嚴酷考驗──“城南已合數重圍”。戰爭在塞外進行,城南是退路。但連城南也被敵人設下了重圍,全軍已陷入可能徹底覆沒的絕境。寫被圍雖只此一句,但卻如千鈞一發,使人為之懸心吊膽。

“突營射殺呼延將,獨領殘兵千騎歸。”呼延,是匈奴四姓貴族之一,這裡指敵軍的一員悍將。我方這位身經百戰的英雄,正是選中他作為目標,在突營闖陣的時候,首先將他射殺,使敵軍陷於慌亂,乘機殺開重圍,獨領殘兵,奪路而出。

詩所要表現的是一位勇武過人的英雄,而所寫的戰爭從全局上看,是一場敗仗。但雖敗卻並不令人喪氣,而是敗中見出了豪氣。 “獨領殘兵千騎歸”,“獨”字幾乎有千斤之力,壓倒了敵方的千軍萬馬,給人以頂天立地之感。詩沒有對這位將軍進行肖像描寫,但通過緊張的戰斗場景,把英雄的精神與氣概表現得異常鮮明而突出,給人留下難忘的印象。將這場驚心動魄的突圍戰和首句“百戰沙場碎鐵衣”相對照,讓人想到這不過是他“百戰沙場”中的一仗。

這樣,就把剛才這一場突圍戰,以及英雄的整個戰鬥歷程,渲染得格外威武壯烈,完全傳奇化了。詩讓人不覺得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批殘兵敗將,而讓人感到這些血泊中拚殺出來的英雄凜然可敬。像這樣在一首小詩裡敢於去寫嚴酷的鬥爭,甚至敢於去寫敗仗,而又從敗仗中顯出豪氣,給人以鼓舞,如果不具備象盛唐詩人那種精神氣概是寫不出的。

創作背景

唐高宗調露、永隆年間(679──681),吐蕃、突厥曾多次侵擾甘肅一帶,唐禮部尚書裴行儉奉命出師征討。王昌齡的《從軍行》組詩就是描寫其間邊塞戰士的。詩詞是採用樂府舊題寫的邊塞詩,共有七首。全詩寫士子從戎,征戰邊庭的過程和心情,從而表達了國家有事,匹夫有責的使命感和建功立業的豪邁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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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更新在 週一, 14 三月 2011 1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