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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仕美大篆書法中堂-釋文:“心泰身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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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仕美大篆書法中堂-釋文:“心泰身寧”
第二頁. 白居易閒適詩中的佛教意境
第三頁. “心安是歸處”的曠達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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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仕美大篆書法中堂-釋文:“心泰身寧”

丁仕美大篆書法中堂

灑金宣

釋文:“心泰身寧”

65cm X 45cm

丙戌秋

《 重題》  唐·白居易 

 

喜入山林初息影,厭趨朝市久勞生。

早年薄有煙霞志,歲晚深諳世俗情。

已許虎溪云裡臥,不爭龍尾道前行。

從茲耳界應清靜,免見啾啾毀譽聲。

長松樹下小溪頭,班鹿胎巾白布裘。

藥圃茶園為產業,野麋林鶴是交遊。

雲生澗戶衣裳潤,嵐隱山廚火燭幽。

最愛一泉新引得,清泠屈曲繞階流。

日高睡足猶慵起,小閣重衾不怕寒。

遺愛寺鐘欹枕聽,香爐峰雪撥簾看。

匡廬便是逃名地,司馬仍為送老官。

心泰身寧是歸處,故鄉何獨在長安?

宦途自此心長別,世事從今口不言。

豈止形骸同土木,兼將壽夭任乾坤。

胸中壯氣猶須遣,身外浮云何足論。

還有一條遺恨事,高家門館未酬恩。

 

 詩詞註解 

 

雲生澗戶衣裳潤嵐①隱山廚火燭幽①嵐:山林中的霧氣。原詩是一首七律。這兩句是說,廬山雲霧很多,氣候潮濕,衣裳總覺得潮乎乎的;山間的雲瀰漫到廚房來,火光、燭光都顯得幽暗。觀察入微,運筆細膩,生活氣息亦濃。 --引自李濟洲編著之《全唐詩佳句賞析》


 

白居易閒適詩中的佛教意境

 

白居易是唐代詩人中詩歌數量最多的一個,他曾把自已的詩歌分為諷喻、閒適、感傷和雜律四類。閒適詩是其詩歌人僕以的一個重要類型,他在《與兀九書》中寫道:“今僕之詩,所愛者,悉不過雜律詩與《長恨歌》己下耳。時之所重,之所輕。至十諷諭者,意激而言質,閒適者,思淡而詞迂,質合迂,宜人之不愛也。”表明他自己對十時人並不重視的閒適詩}一分珍視。自居易“外以儒行修其身,中以釋治其心,旁以山水風月詩歌琴酒樂其志。”他受這二種思潮影響都很深。自居易自稱“予棲心釋梵,浪跡老莊”,他師傅是中唐禪宗高僧佛光如滿和尚,曾十香山“結香火社”。自居易曾貶官為江州司馬,建立草堂十廬山遺愛寺,“與湊、滿、朗、晦四禪師,追永、遠、宗、宙之跡”,他死時遺命家人把他“葬十香山如滿師塔之側”,可見他與佛門的因緣之深。從自居易的閒適詩來看卞要體現了以下四種佛教境界。

 

一、“佛法在日用處”的生活境

 

白居易生活的時代,興盛的時期。他和洪洲正是禪宗中馬祖道“洪洲禪'派的禪師有密切接觸。禪宗奉初“平常心是道”,卞張從凡境來體驗禪理,認為日常生活是建立禪悟生命的基礎,禪的體驗離不開日常生活,要在日常生活中如吃飯、洗缽中都感悟到真實才是修行。“佛法在日用行住坐臥處,喫茶吃飯處,語言相問,所作所為處。 ”(《大慧錄》)自居易接受了洪州禪中的“平常心”,把平凡的生活轉化為安詳愜意、充滿詩意、情趣盎然的閒適人生。他的很多閒適詩鋪敘諸如衣食傣祿等身邊瑣事,渲染著日常生活的安閒和身體的快適,藉此寄託自己心靈的愉悅,以此達到心蔬夜南里的平衡和安適。如:“置心世事外,無喜亦無憂。終日食,終年一布裘。寒來彌懶放,數日一梳頭。朝睡足始起,酌醉即休。 ”(《適意二首》):“空腹一盞粥,飢食有餘味。簷半床日,暖臥因成睡。錦袍擁雙膝,竹幾支雙臂。從旦直至昏,身心無一事。 ”(《閒居》);“食飽拂枕臥,睡足起閒吟。淺酌一杯酒,緩彈數弄琴。 ”(《食飽》)還有諸如《官舍內新鑿小池》、《春寢》、《垂釣》、《栽杉》、《食筍》、《新栽竹》、《早梳頭》、《沐浴》等等看起來都是有關吃穿子}行、微不足道血瑣碎的日'常世俗生活,白居易以自足自適的心理化解了現實的憂患,在現實生活中完成超越,正是體現了他隨緣仟運、知足保和的佛教生活境。

 

二、“角蟲目皆菩提”的審美境

 

禪棲息於大自然中,自然處處皆是禪機的啟悟。 “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滿目青山起白石”。 “如何是靈泉境?師曰:枯椿花爛漫”。 “如何是鏡中人?師曰:子規啼斷後,花落布階前”。 “如何是清淨法身?師曰:紅日照青山。”(《五燈會兀》)“無情有佛性”,佛性不}卜於眾生有情,{的且也蘊含在一切有情、無情的“萬法”之中,所謂“青青翠竹,總是法身;鬱鬱黃花,無非般若”。

 

白居易愛好登臨覽勝。為杭州太守時,“郡在六百日,入山}一二回。”(《留題大竺靈隱兩寺》)白居易有不少寫景的“閒適”之作,“湛湛玉泉色,悠悠浮石身。閒心對定水,清靜兩無塵。手把青竹杖,頭戴白綸巾。興盡卜山去,知我是誰人。”(《題玉泉寺》)真是心與境諧,其樂己極。又如“渭水綠溶溶,華山青崇崇。山水一何朋,君子在其中。”(《旅次華州,贈袁右叢》);“江城寒角動,沙洲夕鳥還。獨在高亭上,西南望遠山。”(《晚望》);“陽叢抽茗牙,陰竇洩泉脈。熙熙風土暖,高高石嵐積。散作萬壑春,凝為一氣碧。身閒易澹泊,官散無牽迫。”(《春遊二林寺》);“石門無舊徑,披棒訪遺跡。時逢山水秋,清輝如古昔。'常聞慧遠輩,題詩此岩壁。石覆薄苔封,蒼然無處覓。蕭疏野生竹,崩剝多年石。”(《游石門洞》)等等,展現了明朋如畫、意味雋水的大自然。他寄情山水,在山水的啟迪卜得到靈魂的淨化和心靈的昇華,從血體察到大自然超然的意趣。自然景物有時也成為自己情感的外在表現形式,具有了人性和人格,一切莫不顯露出活潑的禪的生命,物我交融,旱現出佛教“觸目皆菩提”的審美境。當然,這種美景也只為擁有禪的意識和眼光的人旱現。白居易感嘆過:“雪盡終南又一春,遙憐翠色對紅塵。千車萬馬九街上,回首看山無一人。”(《過大門街》)

 

詩人在l[ll對澄明鮮活的大自然的時候,l[ll對一花一葉、一山一水時,都能寄託學佛參禪的心得。他說:“步月憐清景,眠松愛綠蔭,早年詩思苦,晚年道情深。夜學禪多坐,秋牽興暫吟。悠然兩事外,無處更留心。”( 《閒詠》)他看到干枯的桑樹,認為:“道傍老枯樹,枯來非一朝。皮黃外尚活,心黑中先焦。有似多憂者,非因外火燒。” (《枯桑》)夜半聽到松聲,“蕭寥發為聲,半夜明月前。寒山颯颯雨,秋琴怜怜弦。一聞滌炎暑,再聽破昏煩。竟夕遂不寐,心體俱然。”(《松聲》)他汗歡養鶴,也偏愛那種閒然安處的意趣,他說:“人各有所好,物固無常宜。誰謂爾能舞,不如閒立時。”(《鶴》)真可謂“萬類之中,個個是佛'夕。“一切色是佛色,一切聲是佛聲·····一切處無不是道;見一塵,}一力一世界山河大地皆然;見一滴水,即見}一力一世界一切性水。 ”(《黃果斷際禪師宛陵錄》)



 

三、“心安是歸處”的曠達境

 

《景德傳燈錄》載,白居易問惟寬禪師怎樣修養心性,師石:“心木無損傷,石何要修理?無論垢與淨,一切念勿起。'白居易再問:“垢即不可念,淨亦不可念乎?”惟寬說:“如人眼睛上,一物不可子認金屑雖珍寶,在眼亦為病。 ”在禪宗看來一切二兀相對的觀念都是妄想,都是迷失。禪宗“無子}為木”,虛明{的不執著、不繫念於萬物。《維摩話所說經》中說:“欲得淨土,當淨其心。隨其心淨,則佛土淨。 ”若除去了分別的觀念,則一切對立及其帶給人們的迷惑也就煙消石散了,這樣才能隨分安逸,達到人生超脫的曠達境界。

 

《舊唐書木傳》說白居易“以忘懷處順為事”、“放心於自得之場”。蘇轍在其《書白樂大集後二首》中這樣評論白居易:“樂大少年知讀佛書,習禪定。既涉世,履憂患,胸中了然照諸患之空也。故其還朝為從官,小不合,即捨去,分司東洛,優游終老,蓋唐世十大夫達者如樂大寡矣”。 “隨緣自適”、“隨遇血安”確實是白居易的人生態度,白居易一生為官,不論是升還是被貶,也無論是留京還是外放,他都處之泰然,心情平靜,以“吾道才知}卜”的知足心理排除現實困厄,獲得精神自由。白居易致什(退休)後,親友都為他體祿減半{的憂心,他卻很達觀。

 

他在《少年問》詩中說:“號作樂大應不錯,憂愁時少樂時多。”他晚年過著“身閒當富真大爵,官散無憂即地仙”(《池上即事》)的中隱生活,卻始終能保持心靈的安然適意。他說“我生木無鄉,心安是歸處。”《初出城留別》;“心泰身寧是歸處,故鄉可獨在長安?”(《重題》);“無論海角與大涯,大抵心是即是家”(《種桃杏》);“東窗晚無熱,北戶涼有風。盡日坐复臥,不離一室中。中心木無系,亦與出門同。”(《夏日》)皆具觸境隨緣,飄然無礙之神髓。

 

有人把白居易比作陶淵明,他自己也以“異世陶兀亮,前生劉伯倫”(《醉中得上都親友書詠山J報之》 )他隴退居渭上時,還意味深長地寫過《效陶潛體}一六首》。雖然二人的人牛經歷井不相同,但白居易身上確實也有陶淵明式的曠達閒適,雖異代相隔血靈犀相通。袁宗道《白蘇齋類集寄二弟》稱白為“世間第一有福人”,這歸根結底還是由其不以得失為懷的曠達超脫的心境造成的。

 

四、“春來草自青”的天然境

 

白居易的詩以語言通俗平易、情調淡泊悠閒{的見稱。他自稱“詩成淡無味,多被眾人嗤”(《自吟拙什有懷》),與中唐崇尚雄奇怪異的審美取向大相徑庭。從白居易的《長恨歌》和}《琵琶行》兩詩來看,語言清朋,音韻瀏亮,可見白居易駕馭語言的水平很高。他的閒適詩則平易淺俗、木色自然隨見隨感,“滿心血發,肆曰血出”,用含有詩的節奏、韻律表達,這種“春來學自青”的大然境也正是禪宗審美境界的表現。

 

據《五燈會兀》記載,“問:'如何是學人著力處?'師曰:'春來學自青,月上己大明。” ,又石:“僧問:'如何是學人用心處?'師曰:'用心即錯。”,意思是一切都是自然血然的,像春大到來,學色自然{的然會變青;夜色降臨,月亮自然{的然會升起一樣,不可用心著力。禪即卞張自在仟運,隨處領悟,反對拘執束縛,更反對雕琢藻飾,一切都在木然之中,一切都是淡然無為,{的不應是牽強著力的,刁一能直截木來l [ll目。白居易說“意隨無事適,風逐自然清”,事情偶然合乎己意就是最仕境界,東西出乎大然才能看出造物者的大工。多一份人工修飾,便少一份大然趣味。可見“木自大然,不假雕琢”正是白居易自覺的審美追求。

 

白居易鍾情於木色大然的審美境界,不光錶現在詩歌的語言風格上,同時也體現在對音樂等藝術的描寫上。白居易晚年的詩中有很多對琴曲的描寫,同樣棄歡淡遠平和、清冷瀏亮的樂曲,可作為其趣味的印證,如“清冷由木性,恬澹隨人心。心積和平氣,木應正始音。”(《清夜琴興》);“蜀桐木性實,楚扮音韻清。調慢彈且緩,夜深}一數聲。入耳淡無味,愜心潛有情。自弄還自罷,亦不要人聽。”(《夜琴》);“聞君古泳水,使我心和平。欲識慢流意,為聽疏泛聲。西窗竹陰卜,竟日有余清。”(《聽彈古泳水》)在清冷、恬淡、平和、韻清的音樂聲中,我們儼然可以看到木色大然、不假雕飾的詩人,陶然自得於格高韻古的旋律,流露出俯仰自得的禪悅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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