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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家,那只是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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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 书法家,那只是个传说

书法家,那只是个传说 12 年, 3 个月 之前 #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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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家,那只是个传说——中 国 书 坛 众 生 相(刘玉龙)

原来,书法家只是个传说。我这样说可能也不准确,也会招致商业书法家人的不满,
但他们也不会过于计较,因为他们搞的不是书法,是金钱,
而你哥我,写的也不是字,而是寂寞。

中国语文中,有的名词指向不明,比如提起公仆、代表、委员……人们就会想到参与公共事务的那么一类人,可您要是再琢磨一会就会发现,这些名词似是而非,再对号入座,落到个别人身上,则会变得荒唐可笑。所谓的专家、学者、宗教界爱国人士、艺术家等名词似乎很明确,但推敲起来,水分也不少。说者虚张声势,听者稀里糊涂。人们惯用假的概念制造超国家主义的蒙太奇,却陷入一种熟视无睹的悖论中,一旦有人叫真,就被视为咬文嚼字的异类。真是难为语言学家和翻译家了,那么多无厘头式的名词、短语,恐怕一辈子也研究不出来个结果。我今天先不说别的,只说“书法家”,我觉得这个概念越来越可疑。


书法家是我少年心中的神,成年生活中的人!


我从小就喜欢跟爸爸学写毛笔字,喜欢宣纸上的笔痕、墨趣、当时我的理想就是希望有一天,自己有个大案子,随时能在宣纸上写写画画,盼着过年的时候,亲威同学都来找我写春联,并不晓得书法家为何物。上中学时,老师说,书法家就是字写得最漂亮的文化人,于是也心向往之,猜测着书法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甚至猜想他们住什么房子,穿什么衣服,是不是也喜欢吃酸菜馅饺子和油炸麻花,是不是不用挑水、打柴、拣煤核,做饭、洗碗、扫地、看孩子、收拾屋子?是不是不用开会、学习、听报告,是不是和现在大款似的,净和大干部接触,还不用看他们的脸色,在文化界高谈阔论、我行我束、潇洒出尘。

其实我也不是因羡慕优越的生活而喜欢书法,而是出于对这一行当的敬畏。一次我从村里跑到一个叫哈尔滨的大城市,恰好看到了一个欧式建筑,大门旁是一块《中国书法家协会黑龙江省分会》的牌子,当时我兴奋得不得了,杖着胆走近楼内,小心翼翼地拐了几个门,见到的是一个卖文房四宝的柜台,墙上挂的都是裱好的字画,一位阿姨见我怯生生的,就问警惕地问:

你找谁?  
我找书法家。
  
什么?你找那个书法家呀?  
我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那你不认识就别找了。  
那我卖他们的字画行吗?
  
就你呀,买不起。(再次打量我有补丁的衣服)  
多少钱呀?
  
别问了,多少钱你也买不起,  
后边走过一个胖女人接茬大声说:
  
陈雷的,300元,你买吗?  
哦,我是买不起,那我看一会行吗?

没事赶紧走吧,我们要下班了

我扫兴地走出大门,心想,还说不让我看,我刚才我都偷看好几眼了,写得也不咋地呀呀,还没我班老师写的好呢。 我又天真地想,那个叫陈雷的听说是省长,他本来有工资,怎么还卖字呢?省城之行,虽说没有见到书法家,也算长了见识,感受到了书法家的家奴的狗仗人势。从此我放弃了造访书法家的想法。直到有一天我来到这个城市工作,了解到了游寿、周齐,结识了张天民、王田……才感到,真正的书法家原来和正常人一样,没什么不可接近的,特别是王田,老人家特别喜欢讲笑话,个子不高,穿得挺勒得,长得也没派,特象我四舅老爷。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文化毒奶里掺了多少三聚氰胺


从此,我就和一些有名的书法家成了朋友,书法水平也有了长进,参加了一些大展,加入了省极、国家级的书法家协会。朋友告诉我,象你这样的身份就可以称为书法家了。是吗?我半信半疑,担心被人忽悠,又开始琢磨,“书法家”这仨字到底是啥意思呢?但见《辞海》中只有书品、书法、书写纸、书面语等,就是没有“书法家”这个词条,大概编《辞海》的人也搞不懂,怕说错了让人笑话吧。网上“百度”虽不管那套,也只是斗胆说了一句:具有汉字书写能力,并能能将其推至艺术高度的人称书法家。(.a calligrapher )这个看似成立的概念,其实很模糊,艺术高度的指向是什么?当代还有多少拿毛笔写字的人,能把书写弄成艺术高度?还没等我弄明白,这个词儿在社会上就衍生了下一代:著名书法家,书法大师、十杰、百强、数字书法家、双手书法家、硬笔书法家、书法泰斗等等。
我一时觉得自己有些落伍了。
原来,别人叫我书法家,我半推半就。想来自己的读的书不多,面壁自省时愧不敢当,可心里还不太安分,外面一有什么书画笔会,有时也厚着脸去充数,后后来发现,那些“名家”们脸皮比我还厚。有些官员书法家,更是不择手段地参加专业大展(都是照顾入展的)、大型笔会、公益活动,书协有活动要是不带他,他还会生气,甚至找文联领导告状,这不是脸薄厚程度的问题,而是他根本就不要脸了,他们争的不是书艺、学问,而是权力、身份、名声、地位。

还有些“二遛子”书法家,就是只玩着装、发型、空话、大话、疯话、废话,玩拍卖、媒体、玩帮派。他们常常和官员、大款书法家成群结队、打成一片、混成哥们、相互利用,权艺交换,利用权和势,左右着民众的视听,从而完成了官员的雅贪和掮客的名利。他们在一起大谈职务、职称、地位、价位,一旦有人谈起艺术则会被视为傻子。这样的人群非但不掩饰自己的无知,反倒交流、炫耀投机的技术资本,津津乐道地谈论自己攀上的高官、傍上的大款多么敞量,少有人谈论读书、写字、思考,研究这些与名利无关的事。

在对书法界有了一定感知后,我发现书法界摸鱼的少,混水的多,越往高层,混子越多,名气越大,写得越差。由此不得不让人思考,牛奶里掺三聚氰胺,那叫毒奶,而三聚氰胺里渗了牛奶,只能叫毒品,书法家里多了些混子,只能说队伍不纯,可一但混子多于真正的书法家,性质就变了。所以我想给书法界换个称乎,叫书法权利集团,就是以认真贯彻二为方针(为名、为利),打着繁荣艺术的旗号,深入开展书法营销活动的那么一伙人。法家群体其实就是中国文化的一个《楚门的世界》或叫《梦幻城市》。就算有清醒的人,也会淹没在世俗的泥潭里,有没有人能告诉我,文化毒奶里掺了多少三聚氰胺 。


过去的文人、官员多数都是书法家; 今天的书法家、官员大都没文化  


古代没有专门的书法家,但好多流传下来的黑迹,有刚柔生动的美感,微妙叠见的变化,不同时代不同的书协都有不同的个性风貌、意趣。好多大文人把字写得挺艺术,却不以书法家名世。象什么书法家王羲之、颜真卿、苏东坡…… 都是后人的说法,就象说孔子是哲学家一样,当事者并不晓得。
在古代,读书、写字、做官差不多都是一类人,因为古代的“君主制”要求领导层必须得是文化精英,意在低成本、高效率地对社会进行管理。可现在,我们文化思想领域的官僚机构差不多还是中央集权那一套路。不同的是,管理者由文化精英变成了衙门中的政客。回想新中国50年代,新政府用了一些能打能杀的武夫和土改干部,可教育、文化、科技部门则培养、启用了一文化人(其中也有被称为书法家的文化人),象郭沫若、黄炎培、康生、邓拓、徐悲鸿、赵朴初、郑振铎、茅盾,还有梁漱溟他们好多知识分子都在政协任了虚职,……这些文化人的书法功夫大都不错,后来这些人有的被打成右派,剥夺了文化权力,有的被训化和洗脑,成了走狗、叛徒,失去了文化人的气节。从此以后,文人和书法家很难钻进政界。这些文化官员和一些非官员书法家象:黄宾虹、林散之、沙孟海、陆岩少、徐生翁、邓散木、游寿……都有很深的文化造诣,对艺术、人生的感悟能启发后学。我觉得他们可以称得上是书法家。

现在好多高官,学历也都不低,不是学经济的就是搞水电的,一色大学毕业,就是当木匠的至少也得是个八级工。不论是京官还是地方官,少有文化精英的身影,文化人在官场中几乎退居二线,官府保留的只有几位顺情好说话的师爷,(现在叫学者)。至于艺术,都归拢到一个部门管理起来。找一个懂事的作家、艺术家当主席,某个艺术领域缺少会来事的,就选行政官员中的爱好者,因为行政官员是受组织训化多年的了,用着比较放心。这样,文艺家完全从主体政坛分离出来,与官府成了管理和被管理的关系。
现在,中国书协和中国足协差不多,本应成为本行业助力器,却偏偏成了人才成长的绊脚石。
从中国书协到地方书协,聚集了好多官僚,大官僚又提拨一些小官僚,这个组织养了好多不学无术的亲信和奴才,官僚和奴才常常冒充书法家,厚着脸皮去卖字、办展、敛钱。奇怪的是这种是胡作非为贴上了民粹、民族主义的标签后,迅速产生一种来自地方政府、社会各界和商家的响应并虚张声势借题发挥,今天建个碑林,明天搞个义卖,后天又发表个讲话,大后天又提出个倡议,目的就是在显示自己的权势。不明真象的人很容易把他们当成真正的书法家。如果是这样,那么,当代书法家的文化味道有多少,是可想而知的。


世上究竟有没有书法家
我认为 “书法家”这一名词的出现,与社会分工的细化有关,新兴的行业,必然带来兴的概念,近30年来就出现了公关小姐、分析师、经济人、CEO 、三其明星等新职业。战斗在各条战线的革命同志也改称先生、董事长、老总、大哥了,搞艺术的都称著名表演艺术家。其实这些人智商还是不如人家郭德刚,人家称自己是非著名相声演员,是一种反讽;比郭德刚更厉害的是陈逸飞,干脆自称“视觉艺术工作者”(你看看人家,作人多低调)。比陈逸飞厉害的就是那个叫陈丹青的,一次记者问他,你到底是个作家还是画家,他回答说:“我也搞不清楚了”你看看,人家以退为进,把答案留给别人,真是高人!这等玄机不是文怀沙、余秋雨、范曾等“大师”们能理解得了的。
那世上究竟有没有书法家这类物种呢,书法家究竟如何界定呢?有这样几种现象可以借助分析:

第一种现象:加入中国书法家协会的是不是书法家呢?从字面理解应当是,可是近年来。书法家协会通过增加多个展览不断招兵买马,收敛钱财,改善协会办公环境和职工生活,让我们身边突然增加了众多行迹可疑的书法家。物极必返,人数增多意味着品质下降。有人说,在中国书协里混子占了一大半,我觉得还应加上一句:主要混子都在主席和副主席和理事中产生。这样一来。好多钻研多年的书法家恍然大悟,原来想当书法名家不难,字写得差不多就行了,主要是要在中国书协里有个地位就大功告成。真是钻研不如钻营,钻营不如钻空。就象中国书协的一位副主席那样,后半路出家,几年就成了高僧,不但经常参加大展、到处提字,市场卖价也不低,我亲眼看到他在北京琉璃厂的一幅斗方,要价两万六,你别嫌贵,还不打折。这种人其实就是在钻空子,而这个空子恰恰是党的需要和人民的宽容而产生的。看来,对于文艺界的官僚来说,当书法家还真不难,真是:世上无难事,只要会钻营;别看学问浅,只需不要脸。没脸的人还能算书法家吗?

第二种现象:领导退休了,容易成为书法家 这和他写得好不好关系不大,而和他在位时的职务有关,你是京官,就可以加中国家级书协,掺和国家级大展,地方官就可以在地方任虚职,握实权,左右地方书坛。说他们是书法家连他们自己都不信,可他们愿意让别人这么说。记得前年秋天,一位文化部的退休领导到我们老家双城市,把他写的《新三字经》拿出来,让那些小学生在寒风中光着手、穿着单衣抻着,在市委广场举行万名学生朗诵活动,一位据说是98岁的美髯公领诵,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的高人,姓文名怀沙,人颂外号国学大师。按部长这等阵容的创作听说,算是书法家了吗?

据东北网报道:此高官手书的《新三字经》48米长卷还获得了“自著自书最长的书法长卷”的吉尼斯世界纪录。中国教育电视台和黑龙江卫视现场直播了活动的盛况。这等活动的背景和意义及文辞、书法有多少艺术价值且不论,但说此种张扬的作者算不算书法家呢?我想,自然科学研究可以量化,可以检测,而艺术创作却无法量化和检测,不能说谁写的长,谁写的大,谁就是大书法家了,就算你把首都机场包下来,写一个“屁”字,入了吉尼斯,那也只是个屁。

第三种现象:练20年、30年的算吗?不一定,我曾接待过一位农村书法人,写用了好几个时间抄录了《毛选》五卷,要捐给毛主席纪念堂,并拿来一部分让我看。看后和他聊天时感到,无论从书法功夫和文化水平上看,他也算不上书法家。可我对他却产生几分敬意,几分怜惜。与上文书提到的那位部长大人想比,同样是写得不入流,可不同的是,这位农民起码是一个老实本分,没占用公共文化平台来张扬自己,误导民众的文化审美(当然了,他也不具备这样的条件)他的执着与爱好,只是出于宗教式的情结——对伟大领袖的热爱。所以。此类人最有自知之明,他并不想以书法家之名欺世。

第四种现象:核心期刊发过论文,出过专著,获得高级职称的吗?这个也不好说,好多理论家都是文化研究者,自己根本不会用毛笔。我看过北京大学、中央美院等高校研究生班师生的书法,大都是粗通笔墨,少有人能进入创作阶段并达到艺术高度。所以,也不能以学历、职称来判断。

第五种现象:上过中央电视台,当过演员、举办过个展、出过集子、上过拍卖会、被XXX艺术院收藏的能算吗?哈哈,这类作者中混子更多,没时间一一分析了。

这也不算,那也不算,让人们如认识书法家呢?

来想去,我感觉人群中,只要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上几个大字,就完全有机会被人称为书法家。所以,我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书法家就是会拿毛笔字的成年人。此言一出,立刻遭到众书家反对,从此我便停止了对书法家身份的追问。

忽然有一天,五弟说要去安乐街,问我怎么走,我说半天,可他还是找不到。因为根本就没有那么一条街,或许原来有,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了,只有哈尔滨市当地人还是习惯把动力区那一地段称为安乐街。这时,我忽然有了灵感,有关书法家身份的研究有了重大突破。
原来,书法家只是个传说。我这样说可能也不准确,也会招致商业书法家人的不满,但他们也不会过于计较,因为他们搞的不是书法,是金钱,而你哥我,写的也不是字,而是寂寞。

书法家,那只是个传说——中 国 书 坛 众 生 相(刘玉龙)
最后修改: 12 年, 3 个月 之前 由 su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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